Dreaming back to the spring of the Ming Dynasty 146 [Contemporary Gao Qiu Li Saburo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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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6 [Contemporary Gao Qiu Li Saburo](1/2)
“咳咳咳咳!”
朱厚照连续咳嗽几声,太监端着药水小跑而至:“皇爷,药来了。”
朱厚照皱着眉头把药喝完,问道:“朕这次什么时候能好?”
御医吴杰说:“三五日之内,可药到病除。陛下不应再外出受寒,记得多穿衣服,万万不可饮酒,用膳和就寝也要更加规律才是。”
朱厚照感觉很不爽,今后几天都不能出去疯了,也不能跟干儿子们一起喝酒。他赏赐御医一匹锦缎,挥手说道:“你且去吧。”
吴杰是常州人,因医术高超,被特招进太医院。
他第一次给朱厚照治病,只配了一副药便痊愈,从此成为皇帝最信任的御医。如今已官至太医院使,即皇家医院的院长。
朱厚照从幼年时代开始,便经常在冬天发病。都是感冒、发烧、咳嗽这种常见病,但感冒一次就折腾两三个月,从冬天硬生生拖到春天才能病愈。
直至吴杰出现,朱厚照终于不用苦熬,反正每次吃药之后,几天时间便生龙活虎。
历史上,朱厚照每次偷偷跑出去,都必然把吴杰带在身边。
唯一没带在身边那次,朱厚照死了。
当时宁王叛乱,朱厚照非要御驾亲征,吴杰竭力相劝道:“陛下的病还没好,不宜出远门。”
多劝几句,把朱厚照劝得烦了,便令侍卫将吴杰叉走。出远门也不带吴杰,而是带太医院院判卢志,结果半路上又落水,病上加病,卢志对此束手无策,一命呜呼。
这真不是杨廷和谋害的,一个深得皇帝信任的首辅,吃饱了撑的去谋害皇帝啊?他又不能谋反自己上位!
就算要谋害皇帝,也该事先想好下一步计划。但通过各种史料可以发现,杨廷和对朱厚照的死,没有进行任何后事安排,迎立嘉靖也是按照宗室继承顺序挑选的。
这么说吧,朱厚照死的时候,嘉靖乃是第一顺位继承人。
杨廷和只能迎立嘉靖,没有第二种选择。他干嘛把自己的皇帝学生害死,跑去拥立一个不知底细的王爷?
……
豹房内。
朱厚照将毛笔扔掉,也没心情做几何题,对钱宁说:“唉,已经在房里枯坐五日,今天怎么也要出门透透风!”
“吴御医反复叮嘱,皇爷病体出愈,近日不宜出门。”钱宁劝谏道。
包括钱宁在内,不管文官、武将或太监,只要身居高位,都不愿皇帝出事。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,皇帝能长命百岁才最好呢,换个新皇帝有太多不确定因素。
朱厚照却不管这些,坚持说道:“不行,必须出门,再困居内室,我都快要发霉了!”
皇帝不但想出门,而且还想出城。
钱宁根本就劝不住,只能陪皇帝爸爸微服离宫,让人带着棉袍随时给朱厚照添衣。
二人扮做富家公子,骑马直出宣武门,很快来到将军校场。
北京城内城外有很多校场,都是朱棣在位时设置的。当时的京营将卒并非固定,几年就要进行一次轮换,抽选各地卫所将士进京操练,以此保持对地方军队的控制,同时也能保持京营将士的战斗力。
到正德年间,北京好多校场都荒废了,甚至一些偏僻的城外校场,竟被勋贵们侵占为己用。
朱厚照骑马来到将军校场,发现里边空荡荡的,只有几个士卒在懒洋洋看守大门。
“张永惫懒至极,朕让他训练精兵,现在精兵在哪里?都不出操的吗!”朱厚照气得破口大骂。
钱宁走到校场口,拿出腰牌问:“今日为何不出操?”
守门士卒一见腰牌,连忙跪地磕头,回答说:“前些日子大雪,天气太冷了,改为三日操练一场。”
钱宁回去禀报,安抚皇帝的怒火:“皇爷,三日一操,已算极为勤奋,不应苛责太甚。”
朱厚照一言不发,明显还在生气,骑着马儿继续南行。
王渊练兵的地方同样在宣武门外,紧挨着草场胡同,这个校场以前是训练骑兵的。跟随朱棣御驾北征的骑兵,大部分都在此操练,可惜现在别说骑兵,连马儿都不见一匹。
骑马奔至校场口,老远就听到喧哗声,跟张永那边形成鲜明对比。
朱厚照笑着对钱宁说:“还是王二郎办事牢靠。”
钱宁答道:“或许今日正逢出操。”
二人来到大门口,距离十步左右,守门士卒突然喝令:“军营重地,不得乱闯,也不得骑马!”
朱厚照非但不生气,反而格外高兴,笑着下马问:“你等几日一操?”
两个看门士卒同时举起武器:“军营重地,不得乱闯!”
钱宁亮出自己的腰牌:“锦衣卫,南镇抚司办事!”
两个士卒同样被吓到了,却硬着头皮说:“军营重地,不得乱闯!”
“混账!”钱宁很没面子,若非皇帝在旁边,他恐怕都要抽刀杀人了。
朱厚照却觉得很新鲜,在这北京城内外,居然有不怕锦衣卫的地方。他笑问道:“我们如何才能进去?”
一个士卒回答道:“王相公说了,想进军营,要么有本营腰牌,要么有都督府官员持兵部令。除此之外,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许入营!”
“哈哈哈,王二郎练的好兵!”
朱厚照高兴得哈哈大笑,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士卒却不回答,再次强调:“军营重地,不得乱闯,也不得随意攀谈。你们快快退后,否则我就要吹警哨了!”
钱宁更加生气,呵斥道:“那你快快吹哨,我倒想看看王二郎如何收场!”
朱厚照对钱宁说:“如此尽忠职守之士卒,应该赏赐才对,与他二人每人五两银子。”
钱宁感知到皇帝的心意,笑着掏银子说:“确该赏赐。”
见到白花花的银子,两个守门士卒忍不住吞咽口水。彼此对视一眼,一人拔出腰刀,一人吹响警哨,大喊道:“有细作!”
朱厚照和钱宁顿时哭笑不得。
朱厚照忍不住感慨:“王二郎果然知兵,坐营不足一月,已经练出如此守制之卒。”
钱宁低声奉承道:“全赖皇爷慧眼如炬,所以才让王二郎来练兵。”
这话让朱厚照的心情更加愉快,站在那里微笑不语。
不多时,数百士卒涌来,但个个赤手空拳,居然没有一件武器,这让朱厚照非常诧异。
王渊一眼就认出朱厚照,勒令身边士卒回营,亲自出来发给二人腰牌。
朱厚照亮出腰佩给守门士卒查验,这才获准进入。
钱宁忍不住问:“王相公,便是天子也不得入内吗?”
王渊回答道:“大明天子乃五军统率,有仪仗的天子自可入营,但微服的天子不得入营。便是我每日出入,都必须验证腰牌,忘记携带就不能入内。”
“此法甚好,”朱厚照夸奖一句,问道,“你手下的兵居然不贪财,给他们银子都不收。”
王渊解释说:“不是不收,而是不敢,陛下且看将台之上。”
朱厚照抬眼望去,距离太远看不真切,询问道:“可是首级?”
“确是首级。”王渊答道。
朱厚照边走边说:“练兵已有月余,今日且给朕看看,到底练出了什么效果。”
王渊解释道:“陛下,臣用了十天时间制定军规,真正练兵只有二十八日。之前二十五日,皆在训练军官,普通士卒只练了三日。”
“那就看看军官。”朱厚照点头说。
王渊带领朱厚照、钱宁登上将台,拿起胸前一支竹哨,吹响之后大喊:“全体集合!”
朱厚照放眼望去,只见分散在校场各处的训练方阵,突然停止刚才的动作。从宽松阵型集结为紧密阵型,从小方阵汇集成大方阵,齐步小跑着朝将台这边而来。
虽然中间也出现杂乱现象,但整体观之非常有秩序。
朱厚照问道:“这些士卒真的只训练了三日?”
王渊抱拳说:“行伍不整,让陛下见笑了。”
朱厚照摇头:“哪里不整了?我看整得很。”
钱宁也是暗暗咋舌,笑着说:“王相公练兵有方,不输古之名将。”
三人说话之前,六个千人队已经汇聚至将台下方。
“向前看!”
“向右看齐!”
“稍息!”
“报数!”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
每个小队汇报人数给旗总,旗总再汇报人数给把总,一级上报一级,有条不紊。
六个军官各自转身汇报:
“一营归队!应到一千,实到一千。”
“二营归队!应到一千,实到九百九十八,有二人轮值看守营门!”
“……”
王渊笑着对朱厚照说:“陛下,出去营门二人,六千士卒皆在此处,请陛下检阅。”
To be continued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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